一般路过同人女/oc人。赛博社恐,所有给我评论的大人们都是无敌大好人,所有跟我聊天的大人们已经上亲友名单了。

【优散】冬天和雪和热咖啡和你

       优瓦夏不算太喜欢冬天。

       他知道自己体温偏低,但不代表就喜欢低温,这里面没有任何逻辑关系可言,冬天太冷了。这种事情上物以类聚的原则完全不成立。

       上海的冬天姑且不谈,北方的冬天他是真受不了。像是天津,一入冬他是怎么都不愿意去的。散人曾埋怨他自己一趟趟往上海跑,优瓦夏却从不去天津,这朋友还当不当了,实再冤枉——更何况他认为散人自己也不会单单纯纯跑一趟上海专门来看他,大抵是又有什么活动,发现粉丝在微博里提起就顺路来看看——他自己工作忙,等到好不容易休了年假,又懒得出门了。

       特别是天津那种冷地方,那种他从来不习惯的北方季候,就算是他也不会喜欢那些温度的。冬天那种冷酷无情的季节,不适合任何旅游或是走访。他曾在冬天去过北京一趟,在零下十八度大街上干冷的空气里冻成傻逼,对北方的冬天便再也没有什么好感了。

       散人来上海在他看来理所当然,就当做是北雁南飞,权作过冬就是了。没有哪只雁会傻到离开温暖的地方,愣愣地飞到极寒里去。

       就算有,他也深信一定是那只名叫逍遥散人的傻雁,绝对不会是优瓦夏。



       可冬天虽然不好,过还是得过。收起唉声叹气愁眉苦脸,生活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   雪是冬天里唯一的盼头。

       原因不会是雪人或者雪仗,那是孩提时代的游戏,他早已忘却。他不像小孩子一样等到雪天兴高采烈跑下楼去,但会草草拍张照片发在微博上,难看程度堪比昨晚他细心从外卖披萨里挑出的青椒的报社。这时总会有某位傻蛋,在评论区发出羡慕的感叹,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于雪的喜爱,洋洋洒洒的评论就像他小学三年级写的作文。

       小学,老师说雪是棉花糖,告诉他们这是暗喻的修辞手法,考试的时候一定要写生动形象地表达了什么什么,他对着天花板翻白眼。雪一点都不像棉花糖,棉花糖那么软,那么甜,用来吃的。而雪是用来团成小球往校长的窗玻璃上砸的。

       现在看来又似乎有些道理。小学老师不愧是万恶的教育制度的集大成者,说的话都有些预言性质。雪不是棉花糖,至少也代表棉花糖。

       棉花残。

       QQ的提示音响起,备注为“棉花残”的头像在他的界面上常年置顶而又灰白,会在这种时候闪烁起来。他不用点开就知道又是吐槽他越发直男的拍照技术,再附上两张少女心的滤镜以作指导。

       偶尔还会有两张故意地带上青椒,再故意地调高饱和度,青翠的颜色纯粹是用来恶心他的。

       他会随便翻出两张表情包扔回去,然后颇有些好心情地认为自己有了打响那个电话的理由,比如说表情包不足以表达他对散人此等行为的谴责,必须口头诉说才行。他会开始考虑自己该说些什么来表示别扭的关心,而且自然地像个朋友不经意提起的话题一样,不引起散人任何疑虑。

       然而一直到现在,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在手机上输了又删,删了再写,他一次都没有真正地拨出去。



       优瓦夏一直不喜欢那张照片。散人去年冬天发的,热咖啡,在看着就很干冷的空气里袅袅冒着白烟,冻得通红的手指还紧紧握着杯子。

       小粉丝在下面留言,说散老师手真好看什么的。他觉得那都是假粉,盯着手看半天也看不出来那都快僵了,看出来不安慰那就更过分了。傻蛋不应该是这样的,逞强的样子,那不对,就是不对。他应该是像原来一样心直口快,面对跳不过去的刺儿只知道急,带着哭腔骂优瓦夏大混蛋。

       他记忆里的那个散人,在冬天会用两手捧着咖啡杯,把脸埋进氤氲的雾气里,在升腾的水汽里什么都看不真切,有时会觉得明亮的棕色眼睛里泛起水花。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眼泪,但那让他知道散人活得不算轻松,他会心疼的。

       即使他从来不说,也是会心疼的。而且很疼很疼,就好像冬天的风突然越过南北,吹进他关紧的窗里。



       优瓦夏恍恍惚惚地活了三十多年,一直活在雾里。迷迷糊糊地,日子过就过了。过去的事,他不留恋,他没爱过谁,也没恨过谁,怼过的人第二天就忘,反正那些零零总总迟早有一天会散掉。直到有一天朦朦胧胧记起好多年前还常能听见的那个声音,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青春大概来得有些迟了,先在上游按兵不动,然后决堤,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。

       后知后觉是一种美丽,也是迟迟不开口的唯一借口。

       他记起北方的冬天,记起雪,记起热咖啡。这些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他突然就好想散人,想着他们还在一起打游戏的日子。雾散开了,无关紧要的事情消失,那些细节却越发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   他从未这样对待谁过,把所有的微薄记忆放进嘴里咀嚼,然而饥饿感与日俱增,思念前所未有的强烈。他想那或许是爱情,至少也算是喜欢。

       然而这样的感情,他无从诉说。跟谁说呢?那样卑微的东西,会有人看吗。多半是不屑一顾,冷言嘲讽罢了。

       于是他隔着冬天的雪,隔着热咖啡的白雾,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。他出伸手去,白烟消散,身影不见。地面上只有雪,覆盖着整个冬天。




【END.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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